有一个英雄
他叫孙悟空
曾大闹天宫
翱翔于天空
有一个英雄
他叫孙悟空
金箍棒在手
谁人敢争锋
---《我爱孙悟空》
《西游记》里有一个“老孙”,他神通广大,所向披靡,如来佛掌和紧箍咒是他为数不多的“克星”。而在地产圈里,也有一个“老孙”,他智谋双全,年纪轻轻便独当一面,风光无限时却从顶峰跌至崖底,被“伯乐”亲手送进监狱,一度折戟沉沙。
他就是孙宏斌,融创中国董事会主席,地产圈内的传奇人物,几度沉浮,又总能东山再起。他常被外界贴上“疯子”、“赌徒”、“枭雄”等标签。最近半年更因为出手入股乐视、斥资600多亿买下万达部分资产而牢牢把持各大财经网站头条。
融创中国董事会主席孙宏斌
“大师兄等等我”
1963年,孙宏斌在山西省运城市临猗县的一个小村落中出生,家中共有兄弟四人,他是老大。
人们通常认为,一个家庭中长子要比其他孩子更为独立懂事并且早熟,更容易成为领袖式的人物,因为很多时候,长子需要帮助父母照顾弟弟妹妹,尤其是在物质匮乏的年代;另一方面,长子还需要给弟弟妹妹起到榜样作用,这样一来他们往往更能严格要求自己。
孙宏斌便是这样一个典型的“中国式长子”。他十三岁起便离家求学,自己做主填了高考志愿,如愿去武汉读了水利专业,随后又考上了清华大学的研究生。1985年,孙宏斌从清华毕业,取得工学硕士学位,用现在的话来说,活脱脱就是一个“别人家的孩子”。
毕业后不久,不安于现状的孙宏斌转投到联想,并在不到两年时间成为柳传志麾下一名得力干将。
1990年孙宏斌被柳传志破格提拔为联想集团企业发展部的经理,主管范围包括在全国各地开辟的18家分公司。这一年,他年仅27岁。
同是27岁这一年,孙宏斌尝到了从山顶跌落至谷底的滋味。在破格提拔后不久,孙宏斌便身陷囹圄。1990年5月28日,孙宏斌被转移到看守所。
两年后,1992年8月22日,在孙宏斌拒绝承认自己有罪的情况下,法院以挪用公款13万元的罪名判处孙宏斌有期徒刑5年。
孙宏斌后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回忆这段经历说:“那是一段痛苦的经历,谁也不愿意经历这种事情,但是,如果没有这件事,也就没有我和顺驰的现在与未来。”
其微博上的一些言语也依稀透露出对这段经历的反思:“年轻时觉得自己聪明,努力,希望抓住所有的机会,做事激进坚决,争强好胜,喜欢说死也要轰轰烈烈。年纪大了知道首先不能掉进坑里,得先活着,再去抓住属于自己的机会,看不明白的机会就坚决放弃,让自己和企业都活得健康从容。”
不过,年少不轻狂,老来何以话秋凉?
“俺老孙又回来了!”
1994年,表现良好的孙宏斌提前出狱。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,他没有找柳传志秋后算账,也并不打算学勾践默默卧薪尝胆,而是直接找到柳传志吃了一顿饭。
这一“不符合剧情”的举动赢得了柳传志的欣赏和50万元借款。凭着这50万元,孙宏斌开创了顺驰,主营业务做房地产代理。1998年,福利分房终止,房地产市场化大幕随之开启,孙宏斌正式杀入房地产业。
孙宏斌将在联想练就的销售能力复制应用在了顺驰的扩张上,也用自己的激情感染了一帮愿意为顺驰卖命的年轻人。即便是在顺驰易主后,当他们回想起这段岁月仍旧“激情燃烧、心潮澎湃”。
很快,孙宏斌领导下的顺驰便在房地产江湖崭露头角,并在大江南北四处攻城略地。到2002年底,顺驰已经在天津累计开发30个项目,建筑面积达数百万平方米,占到天津全市房产总开发量的20%。
2003年,孙宏斌在一次论坛上公开叫板王石:“顺驰今年销售额要达到40亿元,我们的中长期战略是要做全国第一,超过万科!”王石很快回应道:“你不可能这么快超过万科,是不是要注意控制风险?”
3年后,王石一语成谶。2006年,顺驰因为扩张太快、资金链断裂、缺乏风险控制等问题不得不转手易人。在顺驰被收购5年后,孙宏斌还在反思:“顺驰因为我的激进和缺乏风险控制失败了……我们犯了错误,比如现金流管理,比如扩张太快。”
“看我72变!”
暂时的失势并不可怕,这一次,孙宏斌再度绝地反击。事实上,在顺驰后期,孙宏斌已经创办了另外一家房地产公司——融创。这大概是其预料到过于激进的扩张总有一天会兜不住,因此提前给自己留了一手。2010年,融创中国成功在香港上市。
汲取了顺驰的失败教训后,孙宏斌摒弃了遍地开花的拿地模式,而是押宝在一二线城市的市场上,而且这一次,孙宏斌决定再也不能被“现金流”这块石头绊倒第二次。
尽管如此,融创的扩张节奏仍旧让不少投资人提心吊胆。一名资深的港股投资人在卖出融创后终于松了一口气:“老孙赌性太重,我是跟不上节奏了。”雪球上的一名投资人这样总结:投资融创仿佛变成了一场赌局,是押老孙吸取教训成就霸业,还是继续着性格决定命运的悲剧?关键就是这一点,其他的都不重要。
在让一些人提心吊胆的时候,融创的节奏也让另外一些人心服口服。“我最佩服老孙的一点就是,节奏把握得太准。一线限购便宜进一线,一线贵了进二线,二线立马又涨了。”一名投资人如是说。
“吃俺老孙一棒!”
年轻时便喜爱看武侠小说的孙宏斌,近年来也十分热衷于当“白衣骑士”,江湖救急也是常有的事儿。
在绿城和佳兆业陷入危局时,孙宏斌都伸出援手。2011年,宋卫平所执掌的绿城遭遇了像顺驰当年一样的资金断链危机。孙宏斌立马挺身而出,2012年6月,融创中国斥资33.72亿元收购绿城上海、苏州、无锡、常州及天津5个城市9个项目的50%股权,并合资成立融绿平台。
2014年5月,宋卫平及其一致行动人将绿城中国24.3%的股份,作价50亿元转让给融创中国,后者由此与九龙仓并列成为绿城第一大股东,并掌控公司经营。
孙宏斌很快便将50亿元巨款付给了宋卫平,并且帮助绿城创造了超过400亿元的年度销售额,增幅近三成,融绿平台更是以175亿元的年度销售额成为2014年上海销冠。
孙宏斌曾经这样总结他和宋卫平的共同点:一、都是血性的性情中人,每次喝酒都喝多;二、都有理想主义情怀,为理想宁可头破血流;三、都怀英雄的浪漫主义,这种浪漫代价大、消魂、刻骨铭心。
很快,孙宏斌便为他的英雄浪漫主义付出了代价。2014年10月底,度过生死危机的宋卫平反悔了,理由是客户和合作伙伴的投诉,想终止股权买卖。两个月后,中交集团取代融创中国,成为绿城的第一大股东。此后,孙宏斌在微博上缄口不谈“绿城”或者“宋卫平”。
《西游记》里唐僧师徒四人取经需要历经81难,而孙宏斌在并购路上也磨难重重。并购绿城铩羽而归后不久,孙宏斌又在佳兆业的并购上栽了一跤。2014年年底,孙宏斌带着几十人的团队与佳兆业郭氏家族接洽谈判,此后还抛出债务重组方案吸引境外投资者,最终完全退出收购。
不过,孙宏斌并没有因此停下并购的脚步。在一步步打怪升级中,孙宏斌也将自己送上了“并购王”的宝座。其中,包括2016年9月斥资138亿元接盘联想控股42个地产物业项目,以及今年年初入股乐视的150亿元、花费102.54亿元收购天津星耀80%股权、耗资60亿元鏖战金科股份控股权,以及26亿元入股链家和斥资632亿元收购王健林旗下的76个万达酒店和13个文创项目。
那么融创的钱从哪儿来?正如可以伸缩的金箍棒是孙悟空的法宝一样,杠杆就是孙宏斌的法宝。申万宏源的研究报告指出,截至2016年末,融创净负债率已经从2015年末的76%大幅上升至2016年末的208%。其总有息负债规模从2015年末的420亿元大幅增长至2016年末的1130亿元,同期净负债规模从150亿元增长至430亿元。
孙悟空最初自封为“齐天大圣”,不可一世。后来几经打磨,在去掉浮世锋芒之后修成正果,获得了真正的封号:斗战胜佛。
“并购之王”的封号听起来也很是威风,只是不知道现在的孙宏斌是否还记得自己当年在顺驰败北后总结的:“这个行业是杠杆率很高的行业,比金融业还高,因此风险很大、现金流管理起来很困难。”
END
本文结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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